因为有一个可以仰慕,可以携手,可以依靠的人,因而时间,风月,星火,都因这个人的存在而改变了。许多许多的美,一一显化。如初露,鲜润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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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泡沫戳破之前,我能读到的是竹取翁对辉夜姬的热忱照顾,浓情真切的亲情;能读到御帝对辉夜姬的想念和由始至终的关怀;能读到辉夜姬内心熊熊燃烧的担忧,不安和忧愁。这么说起来,在这个故事里,甚至没有出现与“快乐”有关的事。求婚者皆失败了;辉夜姬日益增长的烦恼;竹取翁失去了辉夜姬;辉夜姬悲伤地升天了。怪不得,解说的最后,川端说它是悲观主义的小说。
好像一瞬间,我也在某个地方,聆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我在某个地方看过的一座山猛地浮现眼前,从这座山的正中央传出一个清脆又干净的音,如静谧之地响起的钟声,它独一无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不需要从这座山里劈开一个洞才能传出声音,而是这个音能穿破山的敦厚缓缓到达我的耳边。
当“我”回头看“舞女”的时候,“舞女”看着“一方”。其实关于舞女的所有描述都是从“我”的自身想象出发的。“我”看到“舞女”望向某个地方,但她是不是看着“我”呢,这是不清楚的;“我”又看着舞女的嘴唇动了,仿佛说了什么,可能想说再见,但是否真的想说再见呢,也是不确定的;最后,什么也没说的舞女,向着我再次点头,仿佛千言万语,不舍的,无可表达的所有都凝合在这个点头里了。大概舞女的内心,她也希望“我”能从这个“点头”里读取到什么信息。所以,短短的几句话,其实把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你猜我,我猜你,你我皆不舍,又略略不忍心的情感都表露无遗了。
与哀愁并列的是美。它美在语言。它如同一首优美的散文诗。让人读着,恨不得把字句嚼碎,如此才能化为己有。它美在我听到了除夜的钟声;它美在我流落到冬日的岚山里漫步;它美在我惬意般躺在鸭川旁纳凉;它美在我看到了琵琶湖畔的彩虹……它美在它的名字是美丽。
1963年的《古都》是由岩下志麻一人分饰两角(千重子和苗子),在我看过日文原版书籍后,我能说这个版本几乎还原了小说本身。岩下志麻扮演的千重子,把她的忧郁,多思,倔强,清冽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而由她扮演的苗子,亦把苗子的干脆,克制和淳朴很好地还原了。
京都的人和事,总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之感,几乎不能把它们跟东京的人事相比。京都的人,性格是这般的沉静,话语是这般的温柔,行事是这般的云淡风轻,这里的日复一日,一点也不单调。日子伴随着四季轮回,日出日落而有各自的色彩,连少女的心事都像蒙上了晨雾似的,忧愁又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