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一本意犹未尽,余韵袅袅的书,就会给予人一种自得其乐的幸福感。仿佛阴沉的天空也闪耀着星光,仿佛思绪跳脱到另一个国境,想象那里的空落落的台阶,想象那里的透着窗户看到的晨曦薄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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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国度,遥远的时空,然而,人与人之间的牵绊,人的喜怒哀乐,竟也如此的不陌生,让人不禁想,人的生活,放在历史长河上看,竟也重复得几乎拥有了神性。
读书,经年累月地读,读着读着就会读出一种属于自己的趣味。这种趣味可能是一个综合体。它会指向故事,语言的使用,乃至于书本的装帧,纸张的顺滑度,字体的大小……当我读到一本书无论从厚度,纸张的质感,字体,还是故事内容,语言的不紧不慢都无比贴合自己的趣味时,就会让我由心惊叹一番。
若恋爱是一棵树,那么树的周围定然会出现形形色色的人。有人会在树下徘徊,有人会在树下仰望树的样子,有人会坐在树荫下小憩;也会有人远远看着树,就绕道而行;有人不甘心,会爬树而上;有人愤懑不已,可能会扛着刀,决心要把树砍倒;有人来到树下流泪,或看着树无言抽泣;更会有人对着树骂声一片……恋爱这棵树,可谓能承载人的许多的七情六欲,以及对生存和渴望的拷问。
与哀愁并列的是美。它美在语言。它如同一首优美的散文诗。让人读着,恨不得把字句嚼碎,如此才能化为己有。它美在我听到了除夜的钟声;它美在我流落到冬日的岚山里漫步;它美在我惬意般躺在鸭川旁纳凉;它美在我看到了琵琶湖畔的彩虹……它美在它的名字是美丽。
《流言》是如此的生动又生机勃勃,活像一支圆舞曲,曼妙的音乐,优雅的舞姿,仿佛热烈奔放的情感都不会有消逝的一天。让人读啊读,总也读不腻。而《对照记》,尽管仍有张爱玲一贯的笔调,然而若让我说,它是苍凉的书。她为照片附上的文字,都如同从她的口中溜出来的一口气,缓慢缓慢的。那是她生命的最后。每每把照片从头翻到尾以后,都会迟迟不能言语。
它的浪漫正正体现在这些地方。不一定是故事里的人物最后如何了,而是身为读者的阅读体验,无论是人的何种情感,它的语言都给人一种美而悲壮的氛围。哪怕读者知道他们如何痴迷或不切实际,知道他们如何随性又不省心,知道他们如何惹人笑惹人怜,都依然抵挡不住读者对他们的喜爱。作者让他们用文字成就一种壮烈,一种使命,而身为读者的我,就一次又一次地体会到文字的极致浪漫。
就如,走在一个梅园里恭恭敬敬地赏梅嗅梅,都比不得倚靠在窗户,赏心悦目地看着梅花随风摇荡,一个不留神,一片梅花花瓣顺着轻风,落在自己的手心,或是落在自己的鼻尖,宣示着它掉落人间的璀璨。
谷崎润一郎还是对“声”这个方面尤为敏感。看他的比喻,也多是用乐器来比较——东京女人的声音,好比是长歌的三味线的音色;而大阪的女人的声音,则好比净琉璃乃至京呗的三味线的音色。
因为读书,慢慢地,探访书店会划入到旅行的清单;会为了买书和整理书籍烦恼;会扎扎实实地给书籍包上书皮;会绞尽脑汁地给喜欢的书记录点什么,若写不好,又会发愁自己的表达不足;会兴趣盎然地欣赏每本书的装帧和设计;碰到蓝色封面的书又会暗暗点赞设计的人;会因为喜欢一本书而了解一个作家,会不知不觉地把那个作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放在心上……如此种种,都是因读书而生发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