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我写的故事,无意识地或潜意识地,会自然而然地把探究意识的底层作为主题。挖开了意识后,会发现底部有一种魑魅魍魎。从这种黑暗里能牵引出什么东西来呢,最终就全靠直觉了。唯有集中意识委身于直觉。不能依赖逻辑或者先例。某种意义上这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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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鹤川一样,仅仅存在于此就能光芒四射的东西,并且能用眼睛和手触碰到的东西,换言之可称之为因生而生的东西,在丧失了以后的现在,那个明瞭的形态却比不明瞭的形态还要明确的比喻,那个实在感比没有形状的虚无还要实在的模型,他本人就是这种比喻了吧。譬如说,他和五月之花的相似与相配,正是因为无可比拟的五月的突然之死,而被投入到他的灵柩里的花的相似与相配。
只有借助镜子才能看清自己的人可能会想,残疾这种东西,就是摆在眼前的镜子。这面镜子,日以继夜,映照着我的全身。忘却是不可能的。所以对我而言,世间众说纷纭的不安,也不过是等同于儿戏。不安,不存在的。我如此这般存在于此,与太阳或地球,美丽的小鸟,丑陋的鳄鱼的存在是同样确定的。世界宛如墓石一般纹丝不动。
“生来就只能喜欢与自己同性别的人说的。”
比起刚才,我还要感到佩服。生而有之的人,说得太好了。如此,我就是生来就喜欢尸体的人。
“为什么喜欢尸体呢?”
虽然《地球星人》里的主角是一位女孩,之后长大为女人,但同时间,也有奈月的丈夫,由宇,也就是说,它的着重点不是女性,而是某一群人。一群与“地球星人”格格不入的人。地球星人是什么,是勤勤勉勉地作为道具生活,赚钱的道具,生子的道具生活的人,任由不公蹂躏的人,以大欺小的人;而奈月所代表的群体是,想要挣脱这个怪圈,想要为自己的身体负责,为自己的安全负责,保护自己的弱小的人。我想,这个对比,尽管不是出现在小说里,在现实也不少见吧。世界的规则,社会的价值观,有多么统一,隐藏于统一之下的混乱和矛盾就有多么的激烈。作者对人物的异化,给事物以隐喻,或许也是为了引起读者的思考吧。
“真是不可理喻。那个不管怎样都是自来水。真的察觉不到吗?你们啊,已经两个月都喝着公园的自来水了。知道了吧,姐姐。这样就能清醒了吧。到此为止吧。”
深夜里我因为身体发痒而哭天抢地的时候,束手无策的父母在我旁边也会跟着哭起来。连带着五岁的姐姐也会哭起来,以此为信号,周围的狗也会跟着“汪,汪”那样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