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经历一些令人害怕的事情后再恢复平静,心情总是复杂的。一方面感恩平静的日子又回来了,还是一样的午后,还是一样的阳光,还是一样的沙发角落,还是一样的书和我。然而,有那么一刻,我又害怕起来了,担心还会有令人害怕的事情发生,如此,此时的我和此时围绕着我的所有东西就会顷刻消失了吧。目光所及的文字,多么可亲,多么温柔,多么美好,而这些当我不在状态的时候,它们是无法进入我内心的,那时候的它们,是陌生的,是碎片,是隶属于遥远的地方的遥远的东西。想到这个,我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流了几滴眼泪。
好像我能做的事情总是有限的。好像我也仅能读一本书了,然而,读一本书这件事本身不也足够安抚人心了吗?明明是喜欢读的内容,又生怕自己读得太快,它结束了,意味着我沉浸其中的心情也结束了。我生怕这种落空的心情袭来。我宁愿书没有结束,我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读。再不会有其他心情来颠覆我此刻的心情。它在我的幻想里永恒。于是,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某一页,不愿挪开。
又或许,许久没碰上一本心仪的书,这会碰到了,就更加爱惜不已。它像来得刚刚好,而这刚刚好的过分美好又使人怀疑。可是,文字又如何使人怀疑呢。它是作者的真实性体现,它的真实就在一字一句里。我怀疑它什么呢。它给予我的美好,使人落泪使人忧伤也好,它无需我的怀疑。该是我怀疑我自己吧。我怀疑自己握不住这份美好,我怀疑它是稍纵即逝的,我怀疑它不会停留,若这是真的,它便是真的。它就是稍纵即逝不会停留亦不为我停留。我拥有它的瞬间只限于我阅读它的瞬间。
可这一瞬,我的怀疑只会化为乌有,落在阳光下也成不了影子,因为想象不是真实的印证。真实只限于我眼前的文字。这一瞬,真实是我为文字感动,为能安静的阅读一本书而默默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