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想,这是我的网站,是否就容许我偶尔写点不快乐的事呢。可一想到它是开放的,很有可能被人看到,我就会却步。尽管写了,也会自觉般消除掉,仿佛那一丝短暂的不快乐也没有存在过似的。不过,我又会自我解释道,写吧,写了就是一种消解。很有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看,如此,它的存在和消失也没人知道……这可能是我在这个网站经历的最矛盾的事。
读诗的时候,感受最深的是,什么悲伤的,不安的,害怕的,讨厌的,难过的……如此这些消极的词总是“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诗句里,好像,不论多么悲伤的事,多么悲伤的形容,都被诗所允许;好像这就是诗的功能之一,隐喻着别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读诗的人不一定会去猜想这个写诗的人经历着多么痛的事,反倒会觉得这便是诗之所是。读诗的人就是这么自在地在诗里寻找同样的东西,寻找自己所无法表达的悲伤。
可能会有人说,既然想写不被人知道的东西,那就藏起来写,写在本子里,写在任何地方,不往这里写就好了。可事实是,我已经很久没试过在本子上写东西,对着本子,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比不得对着屏幕的空白;另外,别的任何地方,都比不得这里亲切,我把这里当成是我可以诉说的,可以书写的,可以信任的地方。让我离开这里而往别的地方写东西,就有点背叛的感觉了。
更多时候是,我纯粹需要写,写下某一刻的心情,写完也就完了。只是过后重读,发现写某些东西的那一刻心情已经消亡了,抑或写的东西当真与这里格格不入,便把它们移除了。然而,写后移除与没写过是两回事。我想记录可以记录的东西,而不一定只是值得记录的东西。
其实,我也没细想这么多。我在这里写的东西都是写给自己的,都像跟自己对话一般。想着这里有一个月亮,或者有一颗星星正在闪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