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语

絮语|「比方说」

2021年6月29日

自某个时间点起,我就时常有“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暗暗愁伤,因为此,我也尽量让自己过一天是一天的样子。只要时针没有转过凌晨,就不去想第二天的事。然而,尽管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时间,还是抵不过无法预测的事。又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事容得下我的私自假定。

有些心情,有些话只能藏在心里,无法写也无法说,如同揣着一个小小秘密一样,很想吐露,但又生怕吐露以后,秘密就失去了本该守护它的翅膀。它是伤痛的,是脆弱的,是经不得怀疑的。若是聆听,就要无条件地聆听。就如我聆听它一般。

比方说,它是一个地方,一个曾因为它的美好和璀璨带给我无限欢乐和不少启发的地方,因为许多事,渐渐被剥落成七零八落的碎片。倘若从前的它是一个城堡,如今的它,哪怕映照着阳光,也得不到城堡的影子,更因为它剥落成碎片后失去了凝结成型的黏合剂。我像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它的剥落。不晓得我还能不能去看看它,可尽管可能,它已然不是从前的模样。我仍旧是一个局外人。即便站在马路中央,仰视它的天空和海洋,我也是局外人。然而,局外人如我,曾经在这个地方留下的感念和记忆,仍旧让人心伤不已。

倘若让我数数记忆,与之有关的记忆,一个,两个,三个……记忆是没有尽头的。没想到,我对它的记忆也有数不完的可能,如同波浪,翻滚不息。

记得当我第一次踏上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感叹它是如此的不同,它仿佛与我想象里的一样,但又与我现实可接触到的都如此不一样。它是独特的。在境界线之外,它是独特的。我因为能触碰它的不一样而欣喜不已。然而,它的不一样,正在一丝丝地被磨成灰烬。我默默伤怀。

它在我的文字里,也只能是一个假设性的存在——比方说。

好像舞台的幕布是浓浓的一片黑。静默的黑。

时针转过凌晨了,是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