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时不时会带一些红薯过来,通常的话,她会蒸来吃,我的话就会用来煲糖水。她总会叮咛我,你若晚上不吃饭就可以蒸红薯吃,很好吃的。类似这样的话,我都装没听见似的,极少蒸红薯吃。不过,这几个晚上,也实在没准备吃别的东西,便一时兴起蒸红薯吃,谁知味道好极了(可能凑巧般这袋红薯特别好吃)。连续吃了三个晚上,还觉得吃不腻。
红薯对我而言,就是冬天吃的食物。每到冬天,就会勾起自小吃红薯的记忆。非常小的时候,我还有点羡慕别人家能用灶台烧饭吃,如此一来,就可以一边烧饭一边烤红薯了,完全不占地方又便捷省事,不像煤气灶,冷冰冰的台面,毫无生气的火焰托起一个冷冰冰的锅。跟我要好的邻居,也时不时会这么做,这种时候,我就会自告奋勇般去给别人烧柴,等着吃烤得黑焦黑焦的红薯。
后来,这种机会不多了,便和邻居一起到草地上,生火烤红薯吃。为了“完美”地完成这个任务,就要从选地方开始,到捡拾木柴木枝,到不厌其烦地烧柴,尽管时不时被浓浓的黑烟熏得落泪,然而只要想到很快就能吃到红薯了,便觉得这点事都不算什么了。在冷风萧萧的时分,捧着热腾腾的红薯,一边吃还会一边哆嗦,无法形容那是多么无忧无虑的快乐。那时候,每到寒假,住在城市的叔叔会回来玩,每次回来也总会“怂恿”我们烤红薯,他总不忘提及这也是他小时候的味道,在外面是做不了这种事的。我现在体会到他的心情了。
我一边撕掉红薯的皮,一边就想,这若是烤的话,外面就是一层厚厚的黑炭了。我也会想,是否因为这种时光再也不会出现了,故而对它念念不忘,这也是一方面吧,不过有多少食物能跨越时间和地域的界限,总能无休止地在一个时分牵动人的心呢。或许这就是红薯的魅力吧。如此素朴,如此香醇。从无到有,只需泥土和风霜雨露的滋养,再以不加修饰的面貌来到人的面前。
被满怀喜悦地捧在手心。我想象这就是红薯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