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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 「川上弘美 -《センセイの鞄》- 无法期待且有期限的爱的达成」

2018年11月24日


《穆斯林的葬礼》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部小说,算下来,我该是读了三遍吧。除了故事本身的悲情与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以外,里面写到的新月与自己的老师楚雁潮之间的爱情也是极为打动我的,而这也成了我对老师与学生之间的爱情的一个美好憧憬。

不知道有多少人憧憬过自己与老师之间发生爱情的可能性,但它的确是有可能的——站在爱情的角度。虽然社会充斥着各种负面的信息,可也不排除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正好有这种美好的故事发生着。我对此,始终是拥护美好的那一面的,因为如果一个老师,的确在某个时间以他/她的某种魅力感染或影响了自己,这就是一种火花的燃起了吧。

正当其中的老师与学生的爱情可能不被理解,但已然结束的老师与学生之间产生的爱情,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初中的体育老师,也是一例。同学们都说他的妻子就是当年他教过的学生之一,貌似也非常幸福。当时我们知道这个事情以后,总不免在背后窃窃私语,心想这也是美事一桩啊。


川上弘美的《センセイの鞄》(中文译为《老师的提包》)写的也是一个女学生与男老师之间的一段跨越时间与年龄的爱的故事。

主人公——月子在38岁那一年的某个时间与自己的高中国语老师(老师总是拎着自己的提包)在一间居酒屋偶遇,之后自然而然地说上话。从一开始,月子对老师就有一个仰慕之情,且在与老师的相处过程中,渐渐地感觉到老师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能给予自己的独特的温柔的庇护,老师本身的幽默感与端庄正直都让自己颇为舒服。后来,月子与老师一起摘蘑菇,赏花,听雷声,去岛上玩,在这过程中,老师总不时提起自己的已经过世的妻子(她当时是这么样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虽然听起来她的妻子是一个颇不正常且神经大条的人,却也让老师念念不忘至此。月子曾多次向老师表示自己的爱慕之意,可老师都是恭恭敬敬地拒绝,最大的原因就是考虑到自己与月子之间的年龄差距。算下来,如果月子是38岁的话,老师就应该有58岁左右了吧,总也有20年的岁月差。

从岛上旅行回来后,月子告诉自己不要再期待什么,因为不管这么期待,老师都无法应允的,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月子故意远离老师,不碰面,不联系,不交流。可后来听说老师身体不适,又忍不住去探望他,之后,老师竟主动提出去约会吧,月子答应了。他们一起去逛美术馆,逛公园。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老师终于透露了自己的心声,他问月子“自己还能活多久呢?” 月子回答说“一直哦,还会一直活下去的。”

这一幕看得让人动容,也心动不已。爱情的美好的样子,或许在这一瞬间也出现了。

之后,故事差不多结束了。最后有一段话,作者用来总结自己与老师之间的故事。两年的来来往往,三年的正式交往。三年以后,老师去世了。剩下了一只空的提包陪伴在月子的身边。

这个提包,或许不仅仅是一个提包,而是老师的一个化身,凝结了老师经历过的岁月痕迹。


可能在不同的年龄,女人对爱情的需求,以及对男人的需求都是有差异的吧。在38岁这个年龄,或许已经经历过好些男人和糟糕的爱情(月子也是如此),所以她需要的是一种温存,一种能让人感到舒心和安全的温存,如同水煮豆腐一般的温润之感。尽管故事里也出现了一个与月子年龄相当的男人,可月子也不为所动,无论怎样,还是老师给自己的感觉更胜一筹。这不是年龄所决定的,而是老师本人身上散发的气质所决定的。

一个女人对爱情的需求,有身体之爱,心灵之爱,情感之爱,这些或许都不能完完全全在一个男人身上得到。月子也说了,如果老师不跟自己有身体之爱,也没关系,只需要拥抱和接吻就足够了(不过故事的最后也有)。所以,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可舍弃的,这完全在于一个人的想法,以及自己为对方能做到多大程度的退让。

爱情无法计算,也不应计算。我相信,这五年,对月子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和满足。

这个故事,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甜味。这种甜,不是说里面有多少甜言蜜语,而是作者用自己的独特的触感营造出来的一种语言的美感。在不经意间,就能触动人心的。

如果世上有那么多令人不安或让人惆怅的事情,那么我宁愿把人与人之间的爱的相处与相融视为最美好的事。


以下为翻译——

已经,什么都没关系了。恋爱或者什么其他的。怎么都不所谓了。

真的,无论怎样都没关系了。只要老师能健康地活着就可以了。

已经,没关系了。我不会再在老师身上期待任何东西。

认真地说着话。我们总是认真地说话。即便开玩笑的时候,也是认真的。

就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与老师一起度过的日子,淡淡地,又色彩浓烈地,流逝了。与老师重遇以来,两年。从老师说的“正式交往”开始,三年。仅此而已的时间,我们一起度过了。

在这种夜晚,我会打开老师的提包,看看里面。在提包里面,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的空间在延展着。只有茫茫空漠的空间在提包里延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