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章 阅读

文|「文字愉悦」

2021年7月25日

翻开一本书,开头的第一句话便不由分说般触动我了。它是这样开头的——御無沙汰をいたしました。像是给某人写信,像是要告知某人自己的状况。文章读起来也是这种感觉,但没有明确提到对方是谁,读着文字的我仿佛在偷偷窥探着写作者的信的内容似的。

写作者因故来到一个村庄,独自度过一段时间。村庄在森林里。他在这里漫步,散心,思索,休憩。行文都是他一个人的思考和观感,极少对话(因为也找不到人)。他不时去各个庭院溜达,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能勾起他的记忆。他也想把这段经历写成小说,于是文章的流动亦是他想要把它所思所感成为小说的流动。文字给我一种无以言语的的优美。慢悠悠的,慢慢流淌着的,像是聆听着写作者的心声一般,是星晴月影般的自然趣味。

一向热爱自然的我,看到文字里的“森、野薔薇、枯葉、虫、鳥”,自然是亲近无比的,心情仿佛追随着写作者的脚步慢游其中似的。这种出离一般的游荡也圆了我无法出行的小小心愿了。

书中的某些表达也会触不及防地打动人。比方说,他写道,别以为我是悲伤的哦,其实我在享受着一种你们都不知晓的生机勃勃的喜悦呢——しかし、僕は本当はそんなに悲しくはないんですよ。だって僕は、あなた方さえ知らないような生の愉悦を、こんな山の中で人知れず味わっているんですもの。

这个日文里的“生の愉悦”,可能指代的是“生机勃勃的愉悦”,而不是“活着的愉悦”。因为“生”在日文里是“生的,鲜活的,自然的”意思,与“生きる”是不同的。不过,中文上来说,“生之愉悦”倒是很有诗意的说法,它更倾向于表达“活着的愉悦”。无论如何,我喜欢这句话是喜欢写作者的心境。他大概也有陷于只剩一个人的孤独吧,然而,他仍旧在自然的日光中找到令他愉悦的事。它一丝丝一溜溜的体现在文字里。这种心境若贯穿全书的话,便是这本书的灵魂了。

我才读了两个章节,预感我还会写这本书的东西。且等我读完。

书是堀辰雄的《美しい村》。以前买的一本书,昨晚想起来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