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妈妈那里,难得悠闲。有点不寻常地,晚上到外面散步了,绕了一个大圈后,想起附近有一家糖水铺,便进去喝糖水了。
糖水的名目不是一般地多,大部分都是在基础款的糖水上再延伸而来的吧。我喝了一碗西米芝麻糊,很浓厚,想来芝麻是自家磨的吧,门口放了一个超大的石磨机,有点古朴的感觉。
给家人打包了一份陈皮红豆沙。说起“打包”这个词,便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应该是几岁的事吧,总之是非常小的时候。与我同龄的堂姐来我家玩,有一回和她到外面的肠粉店吃早餐。肠粉店非常热闹,人来人往,到了人挤人的地步,店内都是老板的吆喝声,各个人大声喊着下单的声音。时不时还会听到一个词——打包。堂姐问我:“知不知道打包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的,但又不愿意承认,便说:“是要包子的意思。”堂姐连忙否定:“不是不是,打包是把东西带走的意思。”我又不愿承认,还是接着说:“不是,我不信是这个意思。”堂姐答:“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啊。我们打赌,肯定是把东西带走的意思。”我不理……
好像许久我都没想起这件事,不过到我真正知晓“打包”的意思时,这件事再次浮现脑海,之后就没有忘记过了。这件事虽小,可它象征着一段无忧无虑的往日时光。
这家店平常是小卖铺,只有上午会卖早餐。后来,它不再卖早餐了,我路过它的时候,便不免有点失落,好像那时候就隐隐地觉得,有些习以为常的东西是会改变或消失的,可当时并不明白,只是默默地接受着。等到它连小卖部也不开了以后,仿佛又过了一个世纪似的。又因为这家店靠近马路,总觉得它一副灰扑扑,饱经风霜的模样。
我对糖水的记忆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对糖水的记忆。它必定是跟从前相似的东西我才能接受。即便名称一样而味道相距甚远,便觉得它也不属于糖水的世界了。糊要有糊的浓稠,沙要有沙的质感,汤圆要有汤圆的甜糯。糖水不是糖和水的相加。
体内若有甜之魂这个东西,那么有一部分是从糖水那里进化过来的吧。现在对甜已然节制许多,也不像从前那般着迷,可当它出现的时候,还是会欢喜。它是能让人会心一笑的东西。似有神秘力量一般,唤醒对时光的想象。
不是日常,便是像寻觅回忆一般寻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