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看到某品牌有口红的新年礼盒套装,就买了一盒,不过它过了许久才发货,所以今天才收到。礼盒总共有三支。我兴冲冲地打开看,却一度怀疑是否发错货了,因为口红的颜色明显与我在图片上看到的不一样。我把图片翻出来看,就感到实物给我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无可奈何,只能退货了。
我只有一支口红,还是前年买的。这个礼盒的口红,都是迷你的容量。相当于以一支口红的价格享三种颜色。方才想起来,小时候,时常在电视上看的kinder joy奇趣蛋的广告,就是这样喊的——一次过满足你三个愿望。本来,这礼盒正好能满足我三个愿望,不巧,它失真了。
我对口红说不上多么爱,也不怎么熟悉,不过把它当成一种必需品,放在身旁,想起来就用一下。女性之间,总有一些不言而喻的默契。比方说,许久不涂口红的人,某天心血来潮涂口红了,旁人一定会关心几句,心想这个人是否遇到什么好事了。像护唇膏,无色无香的,无论涂多少回大概也不会有人关心。然而,若有人端起一面小镜子,煞有介事般涂口红,就会引来侧目。即便不是关心涂口红背后的意义,可能也想知道一下口红的牌子。
口红的意义。若有的话,它的意义是什么呢。翻翻口红的历史,便知道男性曾使用过口红;女性主义者曾涂上口红,象征解放;战争年代,人们会涂口红来保持好的脸色;后来,口红成为一种装扮,在各个群体间流行。由此可见,口红从来都不是女性独有的,而它也不仅限于一种颜色。既如此,到今天,口红当如各种日用品一般,按需使用便好。就我而言,口红确如一支小小的魔法棒,稍稍挥一挥,便能焕发出新鲜亮色。
虽如此,相比于其他东西,口红还是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譬如,它是否也属于吸引力的一种。口红是给嘴巴上色的,嘴巴又能让人联想到欲望,那么当人注意口红的时候,是注意口红自身的色彩呈现,上色以后的嘴巴的模样,还是一种欲望的想象呢。要说脸部较为独特的东西,我想酒窝是远远胜于口红的。上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位女同学,她脸上有两个非常明显的酒窝,加上她的脸圆胖胖的,皮肤又白,便觉得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只要她上台,我就会盯着她看。我至今仍能想起来她的笑脸。那两个酒窝仿佛是笑脸的加乘,把她的笑容无限放大了。眼睛呢。人们总会用“深邃,明亮,澄净”等词语去描述眼睛,然而人的眼睛到底不是一眼看穿的,往往都要注视着,饱含情意地凝视着,方能读到眼睛的深意。所以,比起酒窝的不多见,比起眼睛的深不可测,比起可迅速“一览无余”的脸庞,口红的色彩确实会给人一瞬间的冲击。
然而,口红于我,到底是一个物品,它还不能神奇到改变我的脸,改变我的容貌。所以,我不会去追求它,亦不会让它无缝般充斥自己的生活。就如我会选择穿的衣裳一般,就如我会选择使用的物品一般,在某个时刻,它们来到我的身旁,在某个时刻,它们亦会离开我。
像拥抱自己一样,拥抱涂口红的心情,便也能收获一份不动声色的美的遐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