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荔枝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先拿一颗荔枝,慢慢剥开它的果壳,然后轻轻地把里面那层薄薄的白膜捏成一个灯笼形状。小时候,总喜欢跟周围的人比赛,看谁捏的灯笼好看。
有一年,我的一个舅舅包下了一小片荔枝林,邀请我们去吃荔枝。当时也是像现在的天气,断断续续地下着雨。虽然平常也见过荔枝树,然而当真身处一棵棵挂满了红通通的荔枝的荔枝林里,才真的觉得这是一番何等惊喜的景象。我兴奋地问大人,是不是任摘任吃。听到他们肯定的回答后,我便压抑不住兴喜和兴奋,辗转在一棵棵荔枝树之间,一边摘一边吃,一边吃一边摘。我不知道当天我吃了多少颗荔枝,也丝毫没有“适量/过量”的概念,只知道我喜欢吃,我能吃,我还能吃……
然而,到了半夜,我觉得不对劲,开始吐了。一次两次,我想差不多了吧。谁知后来我吐得更厉害,直吐到身体都仿佛虚脱了一般,没有力气挪动半步,只能在厕所旁躺着过了一夜。我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这是惊魂的一夜。自那以后,我对荔枝,也不能说没有了情感,只不过我觉得这辈子能吃荔枝的“肚量”早在那一年的那一天都消耗得差不多。
现在,每到荔枝季节,我还能吃一点,但也仅限于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