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翻訳全仕事》

原创翻译 |《翻訳全仕事》-「看了文库本的卖场,由不得心痛」

2017年10月14日


『翻訳全仕事』ー 村上春樹
翻译于『翻訳全仕事』
《当我们谈翻译的时候我们谈什么》
⑫「文庫本の売り場を見ると、胸がつい痛んでしまう」
⑫「看了文库本的卖场,由不得心痛」
村上:回想自己自身,年轻的时候,自己想要翻译新奇的东西,还不为人知的东西的这种心情非常强烈。人们还未读过的新作品,通过自己的手而一个接一个地介绍这种热切的心情。但这种事情,果然是应该以年轻世代为中心而做的工作。然后在与自己邻近的世代里,去发现新的写手。是这样的吧,我想。发现新的作品以及新的写手,就不得不遇到什么就读什么那样读很多书,可一旦读了许多,就肯定会有许多无聊的东西。虽然只是从那里面选取好的东西翻译,可随着年岁增长,阅读无聊的东西就会浪费时间。因此,总想着转移兴趣的中心到赋予古典以新感觉而做的翻译上。当然偶尔,发现新的人也会做他们的翻译,但更多时候,也会觉得新的东西交给年轻的人会更好吧。时间已经不多,视力衰退,我已经不能读太多的书。可看起来,总觉得柴田先生不是这样啊。
柴田:当然时间也是不充足的,视力以及记忆力也在衰退,但还是固执己见,毫无风度地与年轻人竞争。但是,更大的原因是,古典既然已经翻译好,因为是做杂志,所以刊登不需要版权费。总之无需花钱,而作品优秀,只要能翻译刊登我也开心且读者也会开心。从读者的角度看,是新的东西,还是就旧作品,“没有阅读”这个点是一致的。音乐也如此,是新谱,还是60年代,70年代的曲子也好,都是以同样的感觉聆听的。与之相同,总之,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作品,在多重意义上,那么有效率地介绍也算得上是古典。
村上:我认为柴田先生的改译里最有趣的是《九故事》。《九故事》的气氛完全是不一样的。与野崎先生的翻译相比。
柴田:其他也有《九つの物語》这种标题的翻译。那么,仅仅只是这个差别,我认为出版新译也是有意义的。但是翻译那本书的时候完全是自然而然的,《Monkey Business》这本杂志开始的时候,每一期,想着刊登一篇Modern Classic的短篇。因为非常喜欢《A Perfect Day for Bananafish》,而翻译那本书的许可仍然健全,于是向塞林格请求,但是他说,光是一篇不行,整一本书的话就应允。若没有被他这么一说,可能就不会全部翻译了。
村上:我在翻译《The Catcher in the Rye》的时候,抱着试试的心态申请采访塞林格,可果真是不行。虽然想着万一可以呢。
编辑部—— 最近在两人的工作里,新潮社出版的《村上柴田的翻译堂》,有新译吗?
村上:那个系列,我觉得作为尝试来说挺有趣的。本来,这么有趣的文库本已经在逐渐绝版了,个人觉得挺遗憾的所以才开始做的企划。文库本卖场的书架的空间有限,每个月都有接二连三的新书出现,所以古旧的作品渐渐地被移走。翻译作品消失得特别快。看了最近的书店的文库本卖场,由不得心痛。与柴田先生说了这些情况,双方意气相投,那么要不两人一起做个人的,已经消失的文库本的复刻运动吧,就这样向新潮社提议……。
柴田:展开《村上柴田翻译堂》的宣传单张,这样并列着看的话,我觉得从以前开始就有许多优秀的译者。不仅仅只是有许多优秀的作品。
村上:在这里容纳的内容,翻译竟然不可思议般没有过时。Thomas Hardy的译者河野一郎先生还特意给了译文。这本《Deliverance》,翻译者酒本雅之先生还说,因为有文库本,所以即便改了标题也没关系。这个翻译也非常优秀。至今仍然乐在其中地阅读。对翻译的人来说也像是开心的事情。这对我来说也是非常开心的。
柴田先生的新译《My Name Is Aram》(William Saroyan)也让人乐在其中。因为有铭刻印象,所以马上就说了“我が名はアラム”。
柴田:我也被铭刻了,一不留心自己也说了“我が名は”(笑)。
村上:柴田先生喜欢口说写成的故事,Ring Lardner 什么的。
柴田:啊,确实是这样。我喜欢闲聊。
村上:荒诞不经的故事吧。说到Maxine Hong Kingston, 虽然不是荒诞不经的故事,不过也是一种说唱故事。
柴田:是的。想说那个人的情况是“神话的”。
村上:Philip Roth的《American Pastoral》就是这样的。毫无界限的饶舌故事。
柴田:美国就是“说话“,说到美国的文学,真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