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訳全仕事』ー 村上春樹
翻译于『翻訳全仕事』
《当我们谈翻译的时候我们谈什么》
⑨「僕の「クラシック御三家」
⑨「我的“古典三大家”」
柴田:说到文章,钱德勒怎么样,影响来说。
村上:我认为从钱德勒身上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从小说的文体来说,那是肯定的。
柴田:嗯嗯,果然如此。
村上:我非常喜欢钱德勒的小说,虽然从前就曾反复阅读过好多次,不过却完全没有兴趣写侦探小说。把钱德勒那种独有的语法,或者说小说技法,完全地带入到纯文学的世界这项工作,个人来说是相当喜欢的。我想着写小说的时候,虽然完全没有理应模仿的作家,但是钱德勒,还有库尔特·冯内古特(Kurt Vonnegut)和理查德·布劳提根(Richard Brautigan)是我一时的目标。特别是从《寻羊冒险记》开始,钱德勒的影响就变得很浓厚。当然类似“解构主义“的感觉,是把钱德勒的世界按自己的方式分解,然后重新组合,代入到自己的领域里面。
所以自己要去翻译钱德勒的作品是,相当往后的事情。也许也存在着我刻意避免翻译。在某种程度上接近于自己做的事情,对于翻译的承诺就会产生警戒感。翻译了《麦田里的守望者》,翻译了《了不起的盖茨比》之后,那么钱德勒也差不多可以解禁了吧。
《漫长的告别》,《麦田里的守望者》或者《了不起的盖茨比》,翻译这些对我来说有着极大意义的小说作品,我作为翻译者的能力,不是超过我的某种水准吗,所以没办法,一直都是这样想的。那么到六十岁左右,无论如何也是可以实现的,订了这个目标,可是到了五十四岁,感觉“差不多可以做了吧”,于是首先翻译了《麦田里的守望者》。这些说起来就是我的“古典三大家”。《了不起的盖茨比》《漫长的告别》《麦田里的守望者》。但是,可能在早些时间以前真的有点困难。不可思议地知道的,就像“差不多可以了吧”这样。“还好,还有柴田先生作为后援”(笑)。这些作品,毫无疑问是常青树般文坛的经典。大概是会留存世世代代的东西。当然因为有好几个已经形成定论的现译,所以仅仅只是与它们并列,或者说必须要做某种具有超越价值的翻译书,这种觉悟是必要的。
柴田:在翻译检查里,《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时候,我这样指出过“直接阅读原文的话是这样的”,对于这个村上先生,回复说“我明白柴田先生说的,不过这样翻译可以吗”的时候我感觉是最多的。
村上:这个自己没太留意。一定是有深入的沉思,把自己认为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印象清晰明了地翻译出来了吧。不管怎么说那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反复阅读过很多次的作品。
相反《麦田里的守望者》,几乎没有重读过。我在十七岁的时候读的,啊,觉得挺有趣,之后就一直放置不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翻译的时候久违地从书架把它拽出来重读,“诶,这个,这么黑暗的啊”震惊不已。最后不知怎的如同下地狱一般。不过十代的时候几乎没有重读过却意外地,这部作品所持有的类似律动的东西,却作为记忆清楚地留存在自己的心中。我觉得这正是文章所具备的强烈的声音所在。
关于《漫长的告别》,因为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书,所以鼓起干劲翻译。翻译的过程,真的非常快乐。仿佛绕着游乐场兜圈的感觉。这本书没有让柴田先生检查。
柴田:从早川书房出版的村上先生的译书,我是没有参与的。
村上:因为早川书房熟悉翻译,所以编辑部帮忙检查了。钱德勒总共留下7部长篇作品,但是清水(俊二)只翻译了六部。《长眠不醒》在东京创元社让双叶十三郎先生翻译了。所以我想要不我把这七部全都翻译了吧。这样一来在日本第一次,我成为了翻译钱德勒全部长篇作品的人。至今为止翻译了六部,还剩下一部。剩下了《The lady in the lake》,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
注:雷蒙德·钱德勒(Raymond Chandler)的七部长篇作品
1939 《长眠不醒》 《The Big Sleep》
1940 《再见,吾爱》《Farewell,My Lovely》
1942 《高窗》《Rear window》
1943 《湖底女人》《The lady in the lake》
1949 《小妹妹》《The Little Sister》
1953 《漫长的告别》《The Long Goodbye》
1958 《重播》《layb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