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訳全仕事』ー 村上春樹
翻译于『翻訳全仕事』
《当我们谈翻译的时候我们谈什么》
⑧「カーヴぁーは小説の師みないなもの」
⑧「卡佛就像是小说的老师一般的存在」
村上:我原本就喜欢Capote和Fitzgerald,因为想翻译这两个人的文章才开始做翻译的,但是说到这两人的文章,与我自己的文章几乎毫无相同之处。他们的散文多是非常优美,洗练的长篇文章。Fitzgerald是写的极为错综复杂的人。虽然我被这些地方强烈吸引,可坦白地说,作为作家,在文体上并没有受到影响。Capote也是如此。或者说没有想过自己也去写文章吧。我的情况,小说必须向前进的。当然因为我写的小说世界与他们是不一样的,所以要说当然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作为读者,阅读他们的文章比什么都热爱,所以自己翻译了,因此学习到非常多的东西。翻译与自己持有完全不同的文体的作家的文章,实际上有很多发现。通过做这件事,我自己的文体也自然而然地得以丰富起来。
而卡佛,对我来说在某个部分,就像是小说的老师一般的存在。我翻译了他全部的六十三部或者六十四部短篇,难以相信,在那种猛砍的文章里,竟然可以建立起如此确定,丰富的文学世界。Capote和Fitzgerald都是存在于极为不同的位置的人,但是对我来说,都是好的范本。虽谈不上受到了影响,但我觉得仍然学习到很多东西。读了他的短篇小说,连我自己也想写短篇小说。
编辑部—— 最开始发现卡佛的小说是?
村上:在集合西海岸的作家的作品选集《West Coast Fiction》里,我读了”So Much Water So Close to Home”这篇小说,觉得这的很厉害,很优秀。就像在野地的中央被雷击中的感觉。它与我至今为止阅读过的小说都截然不同。总的来说是粗暴的,可尽管如此,阅读的心情会深深地沉浸下去。文章极为现实,可与此同时也有一种故事的进展是超现实的印象。
我马上去了安原先生那里,跟他说我想翻译这个人的几篇作品。发表的就是《海》。当时有听说过卡佛的名字的人,我感觉在日本几乎是没有的。安原先生跟我说“好啊,喜欢就去做吧”。虽然只是喜欢而翻译的,可读者的反应却好的让人惊讶。从那开始结果,我亲自做了卡佛全部短篇的翻译。最开始并没有打算把诗也翻译的,可中途卡佛因为癌症而去世,于是决定“虽是已经驶出的船,可为了缅怀他,我也要翻译这个人写的全部的作品”。但是,一个人翻译一位作家的全部作品,在中途才体会到那是非常辛苦的事情。出版死后未发表的作品,坦白地说,有点残酷。总而言之,那是本人还无法接受,却要被放进抽屉的东西。
柴田: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可对精神卫生来说是不太好的。因为,翻译者能传达的是,自己在阅读这部作品时的快感。等同于说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没有可以传达的东西。翻译什么,不是以作家单位而是以作品单位来考虑这种原则才是健全的。
村上:但是当他的妻子Tess Gallagher打来电话,一跟我说:“呐,春树,找到了Raymond新的短篇小说。”时,我也只能说:“了解了,翻译吧“。当然作为我来说也是想翻译的,而不是任何的其他人交代给我的,这种心情非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