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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磨练感觉」

2019年11月18日


谷崎润一郎的《文章読本》,意在指导想写文章的人怎么写出好的文章,而其中有一点是“感覚を研くこと(磨练感觉)”。

在他看来,好的文章会具备以下两个条件:

  • 長く記憶に留まるような深い印象を与えるもの(能给予长时间逗留在记忆里的深刻印象的东西)
  • なんども繰り返して読めば読むほど滋味の出るもの(越反复阅读越能沉淀出滋味的东西)

鉴于每个人的感受力和感觉上的差异,很可能面对同一篇文章/小说,每个人能体会到的东西都不同,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原文的“深い印象を与えるもの(给予深刻印象的东西)”和“滋味の出るもの(沉淀出滋味的东西)”。

虽说感觉这种东西,有天生感觉敏锐的人,也有天生感觉迟钝的人,不过,若想好好地锻炼和提高自己的感觉,方法也是有的。正如弹三味线,如何调和三根弦之间的音是非常必要的,生来听觉敏锐的人可能不用教都懂,然而大部分的初学者都需要经过日复一日的听和练,才会在不知不觉间分辨出音的高低,以及如何弹才能让三根弦的音趋近于完美,也就是逐渐习得对音乐的鉴赏能力。

同理,要锻炼对文章的感觉,就需要做下面两件事:

  • できるだけ多くのものを、繰り返して読むこと(尽可能地重复阅读多部作品)
  • 実際に自分で作ってみること(自己实际参与创作)

关于这两点,书中作者举了画家和演员这两个例子予以说明,在这里就不展开了,大概都能想象是什么意思。感觉是主观的东西,于甲而言是淡而无味的东西,于乙而言可能是纯美浓厚也不一定。

我认同的是,作者在“感觉”这方面最后提到的——

“即ち感覚と言うものは、一定の練磨を経た後には、各人を同一の対象に対して同様に感じるように作られている、と言うことであります。”(也就是说感觉这种东西,在经过一定的磨练以后,各个人对同一个对象会感觉到相同的东西。)

作者在书中举的例子是,他有一位友人是在大藏省工作的。每年大藏省都需要对全国各地酿造的酒做一个评定。评定的方法是把专门的鉴定家齐聚在一起,让他们分别品尝不同的酒,以定优劣。结果是,如果甲评为最高分的酒,在乙和丙看来也是最高分的。在一群感觉不敏锐的人当中,会出现好与不好的现象,然而在一群感觉敏锐的人当中,感受到的东西是没有太大差异的。

“感觉”因人而异,每个人对作品的喜好也是有所不同的。甲喜欢的作品,不代表乙就会喜欢。我也倾向于对某一类东西/作品感兴趣。所以,花心思去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东西并且倾注时间,就更能在其中磨练自己的感觉和感受性。

正如作家在最后说——

“皆さんも、多く読み、多く作って行くうちに、自然自分の傾向に気づかれる折があるかもしれません。そうして、そう云う場合には、なるべく自分の性に合った文体を選び、その方面で上達を期するようにされるのが得策であります。”(大家可能会在多阅读,多创作的过程中,到达自然意识到自己的倾向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尽可能地选择符合自己的特性的文体,在此方向上有所进步,这才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