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害怕什么的时候,越会用尽一切办法去逃离它。这在我看来是必须的吧。我很难说自己要正面迎抗什么,因为这涉及到很多因素,不是事事都需要正面迎抗,也不是事事都适合正面迎抗。对某些东西,还是能逃即逃。正如Marilyn Manson唱的《Running to the edge of the world》。
听这首歌的时候,总感觉,正在崩坏的自己也不那么崩坏了,因为思绪随着歌曲的流转,也渐渐奔跑起来,在意识的深处,到达一个尽头。到了一个尽头以后,做什么呢,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做。尽头的面前不一定是一个适合跳下去的深渊,也可能是一面厚厚的石墙,但撞得头破血流,好像也不那么好。不如就在尽头处,静静地凝望,或者靠着墙头坐着就好了。
Running, Running away, 这几声嘶喊特别有力量,听着听着,自己的内心好像也在呐喊起来了。为了逃离什么,就不得不努力奔跑起来。自己的奔跑的速度一定要快得能把那些有可能攫住自己的东西甩掉。这个过程让人恐惧,也可能会变成一个噩梦。被什么追赶着跑这件事本身,就极具摧毁性,但如果不觉得自己被什么追着跑,是否就能安然无恙呢。
比起喜欢安定的什么,我可能更喜欢面临着崩坏的什么。因为我需要一个能带来平衡的可比性。自身的崩坏与喜欢的东西的崩坏程度,后者越濒临绝境,会让前者越感到安全。就音乐而言的话,越悲伤的,越绝望的,越沉重的,越无可奈何的,可能越能吸引我。在绝望和痛苦中,寻求让自己莫名会心一笑的时刻。
能到达这种崩坏程度的歌曲,听完了以后,还不只是听完了,它会让人一听再听,一想再想。自己的尽头与世界的尽头,究竟有什么关联?什么时候,我会到达一个真正让自己手足无措的尽头。如果这个尽头正在眼前,我能跑起来,逃离它吗?
悲观的情怀可能会让自己预设很多有可能永不会发生的事情,这被看成“自作多情”或者“忧心忡忡”,可只要不是渴求某种理解或者认同,也未尝不可吧。我总觉得,能把一切后果都想过的人,虽然行事会冷酷一些,可也是清醒的。
如果说我在逃离什么,那么我可能在逃离某种虚假的欢庆性愉悦,转而在尽头处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