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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Carpe Diem」

2025年1月25日


若看过电影《死亡诗社》,多半对里面Captain说的一句「Carpe Diem(Seize the day)」也颇有印象吧。前阵子我读一本关于拉丁文的书时,重遇这句话,不由得会心一笑。

这本书让我动容的地方有许多。因为对语言的喜爱,我也尤其喜欢娓娓道来般讲述语言背后的故事的书。买这本书的时候我只粗略地看了简介,想着看看拉丁文也不错,读下来才发现,它蕴含了这么多东西。它是作者讲授拉丁文课程的记录,亦是作者对拉丁文背后所蕴含的智慧和历史的分享。

最让我动容的,其实也是最朴实的事。对于被置于高阁且公认学起来非常困难的拉丁文而言,它给人的印象是高冷的,远古的。若非必要,它便是不必要的。然而, 当我读着作者细细讲述一句句拉丁文背后的含义时,我感受最深的是人的智慧,而人生存于世至真至美的东西从古到今都如真理一般存在。我会想象,揣着这般智慧的古罗马人便是这样生活的,这样真真切切地践行着他们的生存智慧。当这些智慧借由语言留存下来的时候,它们没有褪色,反而被时光雕刻得无比纯粹,无比真实。

也是这种延续性,让我感觉自己冥冥中与多少年前的人都没有什么不一样。或许现代科技模糊了现代人与古代人的边界,可若剥离掉一切技术,一切智能的东西,当人只归于依靠双手与脑袋生存的时候,我们与古人是一样的吧。

「Carpe Diem」出自诗人Quintus Horatius Flaccus(B.C.65 ~ B.C.8)的一首诗的末尾,它这样写道——

「Carpe diem, quam minimum credula postero.」

意思是「不要寄希望于明天,好好享受今天。」

「Carpe」是拉丁文里「Carpo」的命令式,意为「收获果实」。把它代入到句子里,就会发现它很形象。假如今天是一朵玫瑰,那么就要趁时在它最美的时分把它摘下来,而不是等待它慢慢枯萎。

不过作者也提到,「Carpe Diem」所追求的「乐在当下」不是世俗的或肉体的或刹那间的快乐,而是精神上的愉悦,也就是指向丰富且充实安稳的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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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读一首法语诗的时候,见解析说,诗人也借用了这句话。

这首诗是诗人Pierre De Ronsard(1524-1585)的《Mignonne, allons voir si la rose….》。诗的最后一段这样写道——

Donc, si vous me croyez, mignonne,
Tandis que votre âge fleuronne
En sa plus verte nouveauté;
Cueillez, cueillez votre jeunesse:
Comme à cette fleur la vieillesse
Fera ternir votre beauté.

这首诗的寓意也是乐在当下,莫负年轻,莫负光阴,一刻也不迟疑般感受人间最美好的事。「Carpe Diem」若翻译成法语,便是「Cueille le j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