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那会,要喝那种小小瓶的药,需要用一个小尖尖的东西把表面那层金属戳掉才能用吸管喝,我使不上力,怎么戳都戳不开,最后只能借助剪刀才能把它戳开,那一刻,真的在心里喊着——天啊,我脆弱成这样,然后几乎整日整日地躺着,什么都做不了,仿佛人生就此停顿一般,只剩朦朦胧胧的意识在无止境地游荡。后来,身体好起来后,一切又恢复如常,不禁感叹,如常真好。恰逢天气也从阴雨天转为日日晴天,更觉这无论如何也是我中意的季节时分——冬晴日暖。
一出门,抬头望向天空,就会与蓝天不期而遇,当真把自己感动到了。如此美丽的蓝天,多久多久都不曾见过了,且不说今年雨水频繁到感觉地下的土都是虚造的,连内心对雨水也多少有了抗拒之意。它纷纷的时候,仿若自己的心也跟着罩上一层雾,是爱是恨都辨不清了。
恨不得每一日都是静止的,不要再往前进;恨不得蓝天把夜幕也隔绝在外,黑夜闭上眼就能见到,唯独蓝天,它需要恩赐,就让这份恩赐如绽放的向日葵一般,慷慨无限;恨不得蓝天让我忆其梵高的画,在他的色调盘里,徜徉如一只五彩斑斓的蝶。
不仅仅是蓝天,还有蓝天上漂浮的时而轻薄时而厚叠的白云,那一刻,蓝与白,可谓是世上最干净的色彩,仿佛伸出自己的手,就能随遇调配这个色盘,这边多一点蓝,或那边多一点白;抑或我想要满满的蓝和一个点的白;抑或我想想要一个阴阳和谐般的蓝白体……就让蓝与白是人间的随心色,是我的许梦色。
我也晓得,蓝天不久,到了下午,蓝天就会渐渐褪去,变成灰蓝,继而变成黑灰,然后黑夜悄然而至。然而,见过蓝天的一日,呼吸过清晨清冽鲜活的空气,便忘不了蓝梦早已来过。不在夜里,在光里。
冬之蓝梦,如日光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