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被孤独侵蚀而死,我也毫无怨言,毕竟在出生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所以到死亡的时候,也必定是一个人。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事实。为了企求完整,人总是在不停地追逐,不停地寻找,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人总是散落在世界各地,不像花,总是一簇簇,一团团地,相互应和,相互挤拥着。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心,或者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一切都看成无所谓,还是说,人在出生的时候早已被植入了无法看见的木马——人不能消享孤独。对着同样是孤独的个体,暗自怜悯。这也不失为一种无害的慰藉。如果我不去想它,或许我就不会孤独。但这有可能吗?
储物罐里的咖啡豆也在嘲笑着自己,相比于它们,自己是何等的形单影只。虽然沮丧,可我还是无情地把它们搅碎成粉,冲成咖啡喝进肚子里。
或许我的肚子里已然深藏了许多许多咖啡豆的灵魂。
我不会再对着咖啡豆侧目而视。它们是注定一起消亡的无可比拟的存在。纠缠着,散漫着。而我还是一个人。